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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月下對唱詞,琴樂留遺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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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 挺喜歡鴛鴦的,要不要給他一個好結局呢?

想想還是再說吧——太虐也不太好——

通過鴛鴦姑娘眼過的人並不多,加上華臨才四個人。

“我只出一題,你們對出了還得以理服我。”鴛鴦背對著四人。

“老子贏定了!再咋的老子也念過幾年書的!”黃衣長袍的男人摸了摸胡子,開懷大笑。

“我有的是錢,不怕錢沒辦法解決。”黑衣男子環抱著手,點了點頭。

“好!鴛鴦姑娘發話了!就這一題,你們各自寫紙條上,不許偷瞄!”老鴇招來跑堂二人端上文房四寶,“你們聽好了,姑娘出題了。”

“山鬼貪月月中嘆,獨攬梅花掃臘雪。”

華臨聽完此句,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良辰,便提筆便寫。

而其餘三人也冥思苦想,挨著挨著也對了出來。

“鴛鴦姑娘,我先對我先對。咳咳。”那個黃衣胡子男又摸了摸胡子,“美人艷舞舞紅衣,定摘紅花落床榻。”

“庸俗。”鴛鴦依舊背對著眾人,輕聲回應道。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全場大笑起來。

“這哪是庸俗!老子不過是說出心聲罷了!”男人拍了拍手上的灰。

“我來。”最右邊的花衣老爺用帶滿玉飾的大手抹了抹鼻子,“洛陽花燈燈花大,鴛鴦姑娘跟我吧!”

話音剛落,一陣唏噓。

“鴛鴦,還是聽我的吧!”黑衣男子拿起紙條,展開對著臺下的人們,“花妖念星星下戀,陪摘桃花聽雨聲。”

“。。。”鴛鴦微微轉過頭。

“。。。”黑衣男子得意地看著面若冷淡的華臨。

華臨將手中紙條揉成團,棄於木案上,背著手走到鴛鴦身後,“水靈侍仙仙終逝,細倪山勢舞流溪。”

“你————”鴛鴦轉過身來,望著目光落在花燈上的華臨。

“...”華臨背過身去,並未再說什麽。

“這一關,這位白衣公子和那位黑衣少爺過。”鴛鴦有些失色,匆匆走到臺後。

“承讓承讓!”黑衣少爺抱拳對著華臨行禮。“這位公子,我可不會退步的。”

“無妨。”華臨輕聲應道。

隨後鴛鴦便換了身白色素衣坐於一古琴前,對身後兩人說道,“菁華一夢,水月凈天。二位,我自幼習樂,對於琴樂之理,略有研究,你們之中若是能通過這玉笙或者此笛與我琴瑟相和,便是我鴛鴦所托之人,絕無虛言。”

“開始吧。”老鴇喊道。臺下頓時鴉雀無聲。

“姑娘還未說曲子之名!”黑衣男子執起玉笙急著說道。

“早已提及。”

話音才落,玉指翩躚,落於琴弦之間,蝶飛花舞。

琴音娓娓動聽,似玉絲盤旋耳畔。

“這這...”黑衣男子拿起玉笙,胡亂的跟著哼哼唧唧。

“嘖嘖!算了吧!”

“這種水平也敢與鴛鴦姑娘的琴音和上?”

“下來吧!”

臺下傳來不滿,鴛鴦輕聲一笑,戲謔地看了一眼眼前慌張的男子。

“呸!你這刁鉆的女人!”男子早已耳紅赤面,哼了一聲,猛地放下玉笙,揚長而去。

鴛鴦也隨即停下了演奏,站起身來,走到華臨跟前,嬌柔的說道,“公子若是不嫌棄,妾身隨後就可以服侍公子。”

“好”華臨依舊不看鴛鴦一眼,轉身跟隨侍女進了紅桃院。

“華兄有福氣,盡能得到洛陽第一勾欄美人的垂青。”文昭接過侍女遞來的玉瓷茶杯,輕抿了一口茶。

“大師兄!————萬一...”忘憂站起身,探出身子死死望著不遠處的華臨。

“忘憂姑娘怎麽了?”文昭輕輕一笑,俊朗的容顏甚是好看。

“沒沒...”忘憂回到座上,微微皺著眉頭,“君將軍,恕忘憂和瑯川無禮,先失陪一下。”

“你們去吧,過會兒我便隨文昭大哥來紅桃院尋你們三人。”平陽招了招手,示意仆從遞上一個包裹,“這裏面是一些銀兩,紅桃院是要收銀子才許進的地方,另外,女子不得入內,這裏面還有套衣服忘憂你拿去穿了便是,便讓人給認出你是女子。”

“平陽姐你竟想得如此周到!”瑯川接過包裹。

“之前你們、說要去紅桃院嗎?所以我想此物必有用處,便叫了阿虎帶著一起來。”

“多謝平陽姐!君將軍、我們便先走一步了!”忘憂與瑯川二人便匆匆下樓。

“公子,妾身還未知道公子的名字呢...”鴛鴦依舊一身素衣,垂發而立窗前。

“不必知曉。”華臨背對鴛鴦坐於桌前,輕手扶酒杯慢飲。

“那,公子可願聽妾身唱一曲?”鴛鴦走上前來,為華臨斟酒。

“隨意。”

“公子究竟為何上臺?”鴛鴦放下酒壺,有些怒氣。“你過了我這關,進了我這鎖煙閣,飲了我這屠蘇酒,卻對我如此冷淡。”

“我只是在等一個人罷了。”

“誰?”

“到了你便知道了。”

“是——”

“吱嘎————”門開了條縫。

“大師兄?”門外傳來忘憂的聲音。

“我在。”華臨放下酒杯,站起身來,朝鴛鴦點了一下頭,“來了。”

門開了,瑯川沈重地走了進來。

“你們怎麽進來的?你們是誰?”鴛鴦往後退了一步。

“鴛鴦——”瑯川皺著眉頭,低著頭,喊道。

“薛哥哥——”鴛鴦遲疑了一下,卻馬上別過頭,“薛瑯川,你來做什麽?”瑯川走上前,“我想和你說些話,一些早就該說的話...”

“還有什麽好說的?”鴛鴦語氣中充滿了厭惡。

“我帶你走,好嗎?”瑯川停在了鴛鴦跟前。

華臨拍了一下正註視著情節發展的忘憂,“走吧,非禮勿視。”

“不行!他們沒解決,我放心不下!”忘憂推開前來遮住自己眼睛的華臨的手。

“忘憂,有些事我們下來可以問問薛瑯川便是,把這兒留給他們。”華臨輕輕拉開門,忘憂嘟著嘴只好作罷。

鎖煙閣內,傳來哭泣聲。

“你說...什麽?”鴛鴦梨花帶雨地看著瑯川,聲音不停地顫抖。

“我一直不知道我師父臨終前口中的那女孩兒就是你——在很久之後,有人對我提起我才知道。我找不到你,到處都找不到你。”

“我這幾年查出了那些混蛋,我沒法接近他們,無法報仇,於是我只得上太華尋找仙人助我,可是卻怎麽也到不了華山山頂。”

“知道你身在這危險之地,我日夜都不得安寧,我恨自己懦弱,恨自己無用。”瑯川咬牙切齒地說道,“鴛鴦!我帶你走!遠離這是非之地!等我很快成大器,我就用正當的方式鏟除那些混蛋,我要為你和師父報仇!”

“住口。”鴛鴦抹掉淚水,“你走吧,我可以當今晚什麽事也發生,你走!”

“為何?”瑯川顫抖著。“我哪裏做錯了嗎?你說,我可以——”

“不是錯,是過——”鴛鴦面無表情地推開門,“公子請回。”

“鴛鴦——”瑯川緊皺眉頭。

“若是以前,我會走,但如今不同了,今晚之後,全洛陽都會知道,當今紅桃院花魁已過梳弄,再無清倌人之說。”鴛鴦說道。“你若再不走,我就喚管事來了,到時就不好說了。”

“我不走,死都不走。”

“好,那我死。”鴛鴦推開木窗,起身倚著窗邊。

“別!我走我走!”瑯川連連擺手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若人生只一瞬,那我願與你相守幾千生幾千世。

若時光再褪去幾日,那我願隨你走出這紅塵萬丈。

“薛哥哥————”鴛鴦緩緩從窗框上滑落到地上,緊緊抱著膝蓋,將頭深埋進膝間,淚水如玉瀑傾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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